第409节

“小坏蛋，上次的蛋糕都被你抓坏了，这次可不能再胡闹。”点上蜡烛之后，秦桑把儿子抱到自己的大腿上，抓着他的手鼓起掌，“毛毛，我们给爸爸唱生日歌……”
  “祝你生日快乐，祝你生日快乐，亲爱的爸爸，祝你生日快乐~”
  毛毛奶声奶气地跟着她唱，就连徐桂英也跟着在旁边打起节拍，场面十分温馨。
  第1074章 谁要留下？
  这一刻，纪岩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，还有年迈的母亲，深邃的目光染上点点火光，里面映照着他们的身影，而他的愿望，就是希望他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……
  两天后，纪岩准备出发，秦桑见毛毛站在一旁含着手指，挥挥手让他过来，“来，跟爸爸说再见。”
  纪岩弯腰将自己的儿子抱到怀里，把脸蛋往前送了送，“亲一个，好不好？”
  毛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，最后才不情愿地在纪岩的脸上留下一滩口水，接着纪岩又看向秦桑，“还要妈妈亲。”
  秦桑：…………
  瞪了他一眼，她还是垫着脚在他嘴边亲了一下，伸手整理他已经十分整齐的衣领。
  紧接着，秦桑忍不住抱住他，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，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要去出任务了，只能暂时埋在心里，“早点回来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过年的时候，秦桑跟徐桂英带着毛毛回了老家，她抽了个时间，去山上拜祭纪如许，把柳继辉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，纪岩不能回来虽然很遗憾，但是坏人得到惩罚也是一件好事。
  *
  这天，军区里新来的兵蛋子早早爬起来，将路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，在树下堆成一个倒立的圆锥形，甚至连旁边的标语都被擦拭一新，红旗招展，似乎是要欢迎什么大人物一样。
  刚下过雪的天空灰沉沉的，一辆军用吉普走在前面，身后却跟着好几辆军用大卡车，一排绿色的车子缓缓驶进军区大门，帆布将车身盖得密不透风，最后整齐地停在团部的篮球场上。
  之后，先是一排排扛着枪的战士从卡车上下来，接着走在前头的吉普车才打开门，从上面下来一个人影。
  一个小战士从不远处跑过来，朝对方敬了一个军礼，“首长好！”那人回了一个礼，跟上小战士的步伐。
  军长雷霆站在台阶前，身上穿着橄榄色的军装，宛如一座雕像般矗立在原地，身后是几个师长和参谋长，目光远眺，终于是看到对方走近了。
  那人大概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，身上同样穿着绿色的军装，样式跟雷霆的没什么区别，他挺直身板，稳健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着，直到来到雷霆面前，他扬了扬嘴角，和对方相互敬礼，然后两只手握在一起，沉稳有力。
  “顾军长，欢迎来军部做客。”
  “好久不见。”
  此人是m市军区的军长顾立新，顾立荣的弟弟，也就是顾文清的叔叔，雷霆跟他算是旧识，跟顾家也颇有交情，于公于私，他都该认真接待。
  会议室内，两方人马坐得端正，顾立新开口道，“m市今年也要成立特种大队，这次我主要是过来讨教经验的。”
  来这边之前，他已经先去过g市跟厉百川探讨经验，想必雷霆之前也过去考察了一番，大家相互交流，才能有所进步。
  闻言，雷霆让人打开电视，播放一组录像，“这是我们前一段时间的作战演练，顾军长可以当做参考。”
  这些内容都是保密的，只能当做内部资料，没有一定的等级甚至没办法接触到，顾立新看完之后，对里面的策略和战法赞赏有加，江山代有人才出啊！
  “雷军长，你这儿这么多人才，是不是也该分几个来我的手里？”看完录像，顾立新半开玩笑地说。
  “顾军长看上哪个人才了？能划的我肯定给你划过去。”雷霆说归说，脸上却是带着严肃，纪岩和宫君良两人都很出色，他是舍不得把人放走的，但是顾立新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，自己总不能都霸占着。
  顾立新却是笑了起来，“咱们又不是做买卖，只要是人才，我都爱惜，至于人选嘛，还得看雷军长你的意思。”他是想讨人，也想讨个满意的人选，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，做的太过分了，容易伤害两家的感情。
  雷霆但笑不语，好一会儿才说道，“顾军长特意过来，肯定不能空手而回。”
  顾立新点点头，“我带来的那些人，先留下来跟特种大队一起训练学习，等你们确定好人选，再由新任的大队长一同带过来，怎么样？”
  这个顾立新，真是会未雨绸缪，人还没调过去，就要先学技术了，雷霆弯起一边的嘴角，“人可以留下，不过你知道宫君良他们现在都出去执行任务了，恐怕回来之后，才能在旁参观。”
  再怎么说，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，总不能说送人就送人，好像他们是个大肉包子，谁来了都能咬一口似的。
  顾立新挑起一根眉毛，在旁参观能看出什么？
  可人家确实出任务去了，除了答应他还能说什么？
  *
  宫君良和纪岩从南方回来之后，刚下车就被雷霆请到了会议室，他字句清晰地说道，“这次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，上级肯定会给你们嘉奖，不过在此之前，有件事要先跟你们商量……”
  听完他的话，纪岩很快明白雷霆的意思，对方要在他和宫君良中间选一个，调到m市军区，现在正在征求他们的意见。
  “你们两个人觉得，谁更适合过去？”雷霆考虑了好几天，也没做出一个合理的安排，宫君良老练稳重，经验丰富，纪岩心思严谨，反应敏捷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，不论谁调走都是他的损失。
  可上面已经明说了要派一个人过去m市，雷霆就是再舍不得，也得舍得。
  一时间，屋子里静得可以听见针掉下的声音，很显然，纪岩他们没有人想离开。
  静默了好一会儿，宫君良率先出声，“让纪岩留下吧。”
  秦桑要在p大上学，如果纪岩调去m市，两人就会分隔两地，宫君良虽然舍不得这里，但也比拆散他们要好，反正他到哪都是一样的。
  “谁留下都可以。”纪岩虽然不想跟秦桑分开，可也不希望宫君良牺牲自己，因为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，还是东北的，肯定希望留下来，敬礼道，“一切听从指挥。”
  “我会好好考量的。”这件事也不是雷霆一个人能做主的，今天过来主要是征求一下意见，既然双方都重情重义，那就看军委会那边的决定了。
  第1075章 艰难的选择
  纪岩有可能会调走，秦桑听见这个消息并不意外，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来得这么早，要是再过两年就好了，“所以接下来的两年我们要分开吗？”
  她现在大二，就算扣掉实习的时间的，也要分开一年多，虽然不是很长，但心里还是不高兴，上次纪岩还说任务结束了好好陪他们……果然又食言了。
  “只是有可能，不一定会去。”他想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，省得到时候太突然。
  “嗯，顺其自然就好。”其实秦桑的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，但是想到两人要分隔两地，还是有些伤感，虽然之前他也老是出差，可总觉得还有个家里能等他回来，现在她连也这份等待的心情也要没有了。
  想到这里，她更为用力地抱着对方，就连指节也微微泛白。
  从来，都没有这么害怕分开，好像他们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了。
  “秦桑？”纪岩感受到她的力气，眼里有些不解，难道是自己刺激到她了？
  “让我抱一下吧。”她有预感，他们真的要分别了。
  见她这副样子，纪岩的手放到对方的后脑勺上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，柔声道，“怎么了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  秦桑摇摇头，她不希望他走，却不能说出口，“之前我就说过，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工作。”她伸手摸着对方的脸颊，“纪岩，不管你走得再远，我都会在你身后等你的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他俯身过去，噙住对方的嘴唇，一个绵长细腻的吻落下，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……
  半个月之后，纪岩接到了调令，到m市军区，任职特种大队长。
  上面的意思是觉得宫君良比较熟悉军区的状况，在这里融合得也比较好，而纪岩才刚到一两年，家里又离m市比较近，可以更快地调整过来，适应m市的环境。
  纪岩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，看秦桑正在厨房煮吃的，过去抱住她的身子，“对不起，我本来是想一直陪着你到毕业的。”
  秦桑拿着锅铲的手一顿，很快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，看样子该来的还是来了，她抿抿嘴，“纪岩，别再跟我说对不起……能在你身边固然是好，但是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，不用太过抱歉的。”
  “你就，这么看得开吗？”有时候纪岩总觉得秦桑不够喜欢他，好像随时能把他丢掉一样。
  “……那我跟你要抱着哭一场吗？”她当然也舍不得，可纪岩如果时时刻刻陪着她，宠着她，又会给他太多束缚，对方同样也会厌烦的，秦桑把火关了，转身望进他的眼睛。
  纪岩深邃的眼眸里，此时透着一股浓浓哀伤——他是真的舍不得，舍不得与秦桑分开。
  “秦桑。”他勾住她的后腰，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，虽然不至于大哭一场，但是他心里却是真的难受，自己好不容易调来了北京，转眼又要被调到外地，那样见面的机会肯定更少了。
  “好了，两年很快就过去了。”秦桑把手放到他的后背，柔声安慰道，“再说学校也会放假，到时候去看你，好不好？”
  她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？哪怕闹一下也好啊，起码自己不会那么心疼，纪岩沉沉地应了声，“嗯。”
  “先吃饭吧。”秦桑把人松开，正好看见徐桂英带着毛毛从房间里出来，她走过去抱起自己的儿子，“毛毛，饿了没有？吃饭饭好不好？”
  “好。”毛毛边说还边鼓掌，笑得没心没肺。
  饭桌上，徐桂英听说纪岩要调走的事，拿着筷子的手放了下来，“儿子，你要到m市去工作啊，那么远呢？”
  直接从北方调到南方，他们就是想跟过去也有难度啊。
  “那毛毛怎么办？”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孙子，如果留在这里就见不到爸爸，如果跟着去m市又见不着妈妈，总不能两头跑吧？
  “回头我们先商量吧。”这些秦桑也还没考虑，可是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，儿子还是跟着她比较合适，她就算再忙也会回家，不像纪岩每次出任务都要那么长时间。
  徐桂英皱起眉，“哎呦，这不是为难人嘛。”领导怎么回事？就不能让别人过去吗？非得把她的儿子和媳妇给分开？
  “……”平日觉得好吃的饭菜，纪岩吃得如同嚼蜡。
  睡觉前秦桑把毛毛抱到床上，埋头问道，“毛毛，你喜欢跟妈妈在一起，还是跟爸爸在一起？”
  毛毛毫不犹豫地说，“妈妈。”
  坐在旁边的纪岩皱起眉，“你这么问，好像我们要离婚了一样。”
  “现在就是要分居嘛，难不成我们把毛毛分成两半吗？”秦桑一边逗着儿子，一边说道，“虽然我舍不得你，但是你别太在意了，又不是要一直分居，你有时间也可以来看看我，对了，过两天我们把家具搬到秦月那边，正好那里还有个主卧和客房，我跟妈也够住了。”
  她都已经考虑要搬出去了？纪岩皱起眉，“你不打算继续住在军区吗？”
  “你都不住这儿了，我留着有什么意思……那边离学校还更近一点。”
  “……过几天我叫人过来搬家。”他下个月就要去报到，这些活总不能让秦桑自己做，纪岩将她又搂紧了一些，眼里透着浓浓的伤感，“媳妇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你要多注意。”
  “注意什么？”
  “照顾好自己，天冷了多穿衣服，晚上早点睡，工作别太累了……”
  “那我要是想你了呢？”
  一句话，将对方的话语打断，纪岩搂着她的手僵了一下，除了扑在秦桑怀里的毛毛之外，屋子里好像被人静止了一样，纪岩将秦桑和孩子一同抱到怀里，两人贴得那么近，那么用力，“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，给你写信。”
  他肯定会比她更想念他们的。
  “嗯。”秦桑正酝酿感情的时候，就觉得有人在抓自己的衣服，她只好松开纪岩，把毛毛抱起来，“毛毛是不是也舍不得爸爸？”
  “爸爸……”
  毛毛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，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纪岩，后者伸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，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，那是硬挤出来的。
  第1076章 女人的天下
  看气氛这么伤感，秦桑咳了两声，“肖大哥的婚礼好像快到了，你应该会参加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