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[穿书] 第165节
??浮世教一事由容栩负责,容栩以自身为饵,找到浮世教教主藏身之地,将之一举抓获,再通过审问浮世教教主及其部下,端了遍布大启的浮世教据点。 ??折子上写的是,根据蛛丝马迹推测,容栩怀疑浮世教与蜀地有联系。 ??“蜀地,是指韩王?”江苓皱眉,“难不成,暗中帮助浮世教的人,是韩王?” ??韩王这个人,一直很低调,先帝在位时就没什么存在感,若不是传来他找到当年四皇子遗孤的消息,他们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。 ??如果他和浮世教有联系,那么他的目的就很值得关注了。 ??“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,但能被容栩写在折子里呈上来,说明这个可能性很大,不能掉以轻心。” ??看完这本折子,萧晟昀将之放到一边,打开另一本。 ??接下来几本都是朝廷上的。 ??萧晟昀刚登基的时候,内阁以林首辅为首,萧晟昀不可能将权利下放给他们,只能事事躬亲,如今林首辅请辞,内阁也在前吏部尚书一事中大换血,如今里面基本都是萧晟昀的人,他也能适当下放一点权利了。 ??至少江苓现在就发现,出现在萧晟昀案头的,少了许多冗余废话的折子,想必是在内阁那里被过滤掉了。 ??江苓看得乏味,正要退开,目光突然被一封来自钦天监的折子吸引。 ??看了几眼,江苓挑眉:“南巡?” ??是的,这道折子上写的是,距钦天监观测天象,南方恐有异动,需天子亲自前往镇压。 ??前有千芜大师,江苓不会觉得,钦天监全是乱说的,想起同样在南方的韩王,江苓觉得,这个异动很有可能说的就是韩王。 ??“安安他们是在南方吧,若是南巡,是不是能见一见他们?”两年不见,也不知道安安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。 ??“苓儿想去?”萧晟昀放下折子,转身将人抱到腿上。 ??“我还没去过呢,”江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,“若是有机会,我还想去陛下当年待过的军中看看,感受一下陛下当年的生活。” ??只是一个目的地在南方,一个目的地在北方,注定不能同路。 ??“陛下之前还说带我去边关看看。”但萧晟昀登基后要忙的事太多,帝王也不能轻易离开朝堂,江苓能理解,只是觉得不能去萧晟昀生活过的地方看看,有些许遗憾。 ??“边关环境恶劣,苓儿去了说不定会不习惯。” ??“如果我去了,能不能让陛下觉得,那三年有我陪伴,”江苓抬眸对上萧晟昀的眼,“我想要陛下的每一段记忆里,都有我。” ??第168章 ??听到江苓的话,萧晟昀只觉得心中一阵滚烫,他又何尝不是希望江苓的记忆里处处都有自己的身影。 ??温柔抚摸江苓背后的长发,萧晟昀吻了吻他的脸颊:“会有机会带苓儿去的。” ??他本不愿江苓去那样环境恶劣的地方受苦,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,他想带江苓去,就像江苓自己说的那样,在对自己来说重要的地方留下和江苓一起的回忆,往后再回想,硝烟中,也能混有淡淡温情。 ??他想带江苓看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,带江苓走一遍他走过的路,他们可以在大漠上骑马,黄沙漫天,两人共乘一骑,想来也是一段不错的经历。 ??南巡一事在朝中被提出来,历任帝王都有这样的经历,朝中大臣倒是没有多大反应,根据帝王出行的要求开始安排起来。 ??要处理的事有很多,更何况朝中还有许多事没做完,南巡一事虽然定下,但距离真正出行还有一段时间。 ??南巡消息一出来,留给宣王的时间就不多了。 ??“王爷,您要尽快拿主意啊。”心腹拱手道。 ??若再拖下去,萧晟昀体内的毒说不定就解了,南巡一行的相关事宜他们根本插不进去手,等南巡归来,谁也不知道这么久之后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变故。 ??宣王摩挲着茶杯边缘,没有第一时间说话。 ??他当然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,这段时间,他动用宫里埋下的探子,得到萧晟昀的确切消息,和那名太医传来的信息一致。 ??“王爷,失了这个机会,再等下次,怕是很难等到这么合适的。”又一名心腹劝道。 ??他们已经和宣王绑在了一条船上,宣王好,他们才能好,可照现在这个架势下去,宣王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。 ??现任帝王不似先帝,对宣王这些从前在背后对他下手的兄弟,不会给什么好待遇,宣王虽然依照先帝吩咐留在京城,但亲眼看着自己的羽翼被一点点拔除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忍受的。 ??两年前,宣王以为自己留下,能找到可乘之机,现在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,即使留下,他也什么都做不了,萧晟昀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。 ??他想得到什么,只能靠自己的谋划,去拼,去抢。 ??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,宣王垂眸敛去眼中情绪,不是么? ??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,要在皇宫生存,只会靠别人是不行的,所以他一入朝便开始扶持属于自己的势力,好不容易快要成功,将萧晟昀拉下太子之位,岂料北莽进犯,萧晟昀自请前往边境,硬生生给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。 ??萧晟昀没有如他所愿死在边境,反而带着满身荣耀回到京城,手握重兵,名声煊赫,一时间,连皇帝都不能轻易动他。 ??再后面的事,就彻底失控了。 ??靠着军功,萧晟昀重新在朝中站稳跟脚,隐忍多年,一朝露出锋利獠牙,众人恍然惊觉,他从来就不是可以随意任人宰割的家猫,而是深藏不露的猛虎。 ??如果宣王不想争那个位置,就该自请归藩,以后当个老老实实的藩王,以保全自身。 ??扪心自问,他愿意吗? ??不愿意。 ??宣王心中的答案从始至终就没变过,若是愿意这么个下场,他何必费尽心力谋划这一场? ??况且…… ??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 ??世人皆知,前吏部尚书勾结北莽,对前太子现帝王不利,很少有人知道,这毒和林家,和他有无法割断的联系。 ??还有最开始出现在皇后宫里的香料,仅凭一个没脑子的丽妃,哪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香带进宫里? ??一桩桩一件件,他和萧晟昀之间,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。 ??就算现在萧晟昀查不出这些,可这些始终是不小的隐患,萧晟昀在位一日,他就要担忧一日,与其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,不如放手搏一把。 ??想通这点,宣王开始着手安排。 ??宣王一有动作,暗卫就将消息传到了宫里。 ??与之一并传来的,还有一个消息。 ??“属下查到,之前在丽妃身边伺候的来自嵘裘的太监,换了个身份,出现在宣王身边。” ??事情过去太监,再听到这个消息,萧晟昀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愤怒了,他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,淡声道:“注意点,别让宣王察觉到不对。” ??“属下知道。” ??这一次,他会彻底解决掉宣王这个隐患。 ??宫里很快有了动静,萧晟昀只当没感觉到,那些端来的药,每次都喂了宫里的盆栽。 ??将空碗递给范公公,萧晟昀见江苓蹲在盆栽边,走过来:“怎么了?” ??江苓嗅了嗅,眉头微微蹙起:“这次的药,味道不太对。” ??很细微的差别,江苓能闻出来,就像第一次去皇后宫里时,他就闻到了香料和黄金汤的不对一样。 ??“看来,宣王要动手了。”萧晟昀擦了擦手,将帕子递给一旁伺候的宫人。 ??“陛下打算怎么做?”江苓面前的,是一盆长势很好的兰草,被药浇了一段时间,依然没有枯萎的迹象,江苓伸手摸了摸它的叶片。 ??“先诈一诈他,让他觉得计划进展顺利,进行下一步。” ??一个人在慌乱或夙愿即将达成时,是最容易找到破绽的,宣王藏得太深,不然萧晟昀也不至于花费两年才剪去他的部分党羽,连林家都受到牵连,宣王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 ??范公公将喝完药的碗交给宫人拿下去,看向放在江苓面前的一片葱郁的盆栽,心中惊讶。 ??最初选择兰草这种常见盆栽,为的就是如果这盆被药浇死了,能快速找到一样的替代品,方便随时更换,没想到这么久过去,外面的花草都死了几茬了,这盆还活得好好的,让他准备的那些品相一样的替代品没派上用场。 ??江苓摸了一会叶片,在叶片中看到一点蓝色,他扒开叶片,惊讶道:“陛下,它好像要开花了。” ??萧晟昀低头一看,确实,叶片中,藏着一个小小的蓝色花苞。 ??江苓拨了拨这个小花苞:“说起来,它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功臣了。” ??“苓儿说的是,”萧晟昀笑道,“等这件事结束,也该给它论功行赏才是。” ??江苓站起来:“趁陛下现在还能自由活动,我们去看看小滚滚吧,还有安安送来的那只,不知道它们相处的怎么样了。” ??江苓说的,是前段时间淑蕙公主托人送来的一只熊猫,说是程煜泽外出狩猎时遇到的,安安想着宫里的小滚滚,便送来给它做个伴。 ??一同送来的,还有安安亲笔写的信。 ??两年过去,安安已经是大孩子了,能自己写信表达自己的意思了,虽然字迹稍显稚嫩,但已初见风骨。 ??安安在信上说,他很喜欢这只竹熊,可他在家里有程煜泽这个哥哥陪伴,不会孤单,反观京城里只有一只竹熊,没人陪伴,想来很是孤寂,便将这只送了过来。 ??还说,如果两只能生一窝宝宝就更好了。 ??江苓当天就去看了,那是一只比宫里滚滚个头稍小一些的竹熊,性格不似滚滚热情,颇有些腼腆,江苓起初以为这是一只雌性,负责照顾滚滚的人却告诉他,这也是一只雄性。 ??看来安安想要熊猫宝宝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。 ??萧晟昀专门开辟了一个园子,用来供长大的滚滚活动,担心两只打架,现在还没将两只放到一起养。 ??江苓和萧晟昀过来的时候,负责照顾滚滚的宫人正在给它们准备食物。 ??滚滚对两人的气味已经很熟悉了,放下食物朝两人奔来。 ??成年的滚滚个头惊人,江苓摸了把它的脑袋,问一旁伺候的宫人:“有尝试让两只竹熊接触吗?” ??“那只最近刚适应这里的环境,奴正要让两只接触一下看看情况,如果它们不排斥彼此,就将两只养在一起。”宫人回答。 ??“有苓儿在,或许能顺利一些。” ??“这倒是,君后一向得它们喜欢。”宫人得了示意,带着人将另一只竹熊搬来。 ??离得近了,对比更明显。 ??“咱们滚滚的个头是不是格外大一点?”江苓的目光在两只竹熊间转了转。 ??滚滚对新伙伴显然很好奇,在江苓身边赖了一会,没忍住靠近。 ??另一只竹熊起初有些警惕,后来可能是发现滚滚没有恶意,渐渐放松下来,默许了滚滚在笼子外嗅来嗅去。 ??观察了一会,发现两只都没有攻击的迹象,江苓让宫人试着打开笼子。 ??笼子里的那只胆子小,笼子打开了也没什么动作,倒是笼子外的滚滚,在笼门边缘试探了一下,然后钻了进去。 ??宫人屏住呼吸,生怕两只打起来。 ??好在小一点的竹熊不抗拒滚滚的靠近,宫人担心的事没有发生。